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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人物設定以北村及濱田所主演的電視劇為主,但劇情順序稍有變動。私設定是在電視劇《破門》後銜接小說《喧嘩》,才到電視劇《螻蛄》,故事和小說情節有交叉使用,OOC必然有,私設肯定有。同人衍生故事的所有版權都不屬於我,也跟劇集和小說沒有半毛錢關係。

西皮注意:二宮/桑原(斜線前后有意義)

 


 

《懸崖邊緣 - ヒリヒリしたい》

他被一陣陣鈴聲驚醒,慌亂地往身旁的矮桌摸索手機,卻失去平衡,從沙發上滾了下去。

「唉喲唉喲好痛……」一手扶著摔疼的屁股,抓起手機,熒幕顯示來電是桑原,他心裡咯噔一下,猶豫數秒,才滑動接聽。「喂?」

『嘖,好慢啊!是我。』傳來的聲音是跟平時那樣有點不耐煩的語調,至少不是劈頭大罵,讓他安心了一些。

「桑原哥,早安。」明明電話的另一邊是看不見他的,他還是正坐起來,戰兢兢地問候。

『早個屁,都下午了,你不是還在睡吧?』

「呃……桑原哥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昨晚他在快天亮時才闔上眼睛啊。

『啊對,我是專程打電話來道謝的呀!』語氣聽不出絲毫謝意。『昨晚你送我到飯店,辛苦了呢。』

「是呀,桑原哥完全不省人事,只有我一個人搬運,超辛苦的。啊,房租是我先墊的,還有我從飯店回去的計程車費可以算是必要經費吧?」看來他做的壞事沒被發現呢。

『喔,下次會還你錢。嗯……昨晚……』對方少見地遲疑著,他暗暗緊張。『昨晚我醉得厲害,完全沒了記憶,應該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事發生吧?』

「沒有,沒有,能發生什麼事呢?」只要一天他還想活著,昨晚的事情就絕對不能說,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。

掛了電話後,他呼出一大口氣,內心嚴厲地告誡自己,下次絕對不能再做那麼危險的事。

× × × × ×

嶋田先生當上二蝶會第三代組長後,第一件做的就是讓被破門的桑原回到組裡。到底其中的過程花了多少心思和金錢,二宮不是很清楚,也沒有想過要去問。

雖然二宮覺得桑原那個瘟神被破門後沮喪的模樣很好笑,還希望最好他能更落魄一點,但不得不承認,桑原打從骨髓裡就是該吃黑道飯的貨,讓他不當黑道,失去代紋的保護,大概很快不是沒錢餓死就是被殺橫死。

他是很討厭態度趾高氣揚又總是任意指使他去做苦差事的桑原,可是一想到如果那個傢伙真的躺在血泊裡的樣子,心裡還是揪著的。

『小啟你這樣不行,討厭跟喜歡的界限總是這樣曖昧不清!』悠紀曾這樣說他。

是嗎?或許吧?他不想深究,反正在平時的日子裡,黑道啊瘟神啊什麼的,全都離他很遠。每天到事務所幾乎都是無所事事,偶爾接到一兩件工作賺點小錢,平靜又安全才是他正常的生活。

今天也是一整天都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工作的郵件及電話的日子。看了幾部片子,在沙發上睡了一覺,窗外天色轉暗時,他抬頭看著時鐘,等著。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,六點,穿上外套,抓起汽車鑰匙,準時下班。

步出大樓,貼在樓梯入口前電線桿上,寫著『←二宮企劃』的告示又剝落了一半,上半張在冷風中飄呀飄,下半張則很堅持對電線桿不離不棄。他隨手把它貼好。旁邊停著的是他那83年白色豐田Corona,看起來破破爛爛的,常被桑原嫌窮酸。每次跟著桑原賺了一大筆後,心裡是想著清了高利貸後,再還母親的錢,有餘剩的就存起來,以後換一台車子,可是到最後總是只完成第一件事,轉身又把錢奉獻到地下賭場去。算了吧,破是破了點,至少還能代步。

他剛坐上駕駛座,手機就響了起來,是節夫。

『二宮?今晚是桑原哥的歡迎會,你記得要來喔!』節夫是桑原的小弟,以前桑原害他被黑道盯上,有家歸不得時,節夫收留過他一陣子。如果桑原是一個對比標準,那節夫就是可愛又善良的好人。因此就算平時無事,節夫偶爾還是會打電話給二宮,或約一起吃個午餐,二宮所知道的二蝶會的近況大部分都是來自節夫的口。

前幾天節夫通知他,桑原正式解除破門,回歸黑道,但為免招閒話,所以並不鋪張慶祝,嶋田先生只讓幾個跟桑原關係比較好的組員低調開個小酒會。

「啊啊,真不好意思,我還在事務所工作呢,看來是無法出席,太遺憾了。」一個瘟神就夠他受了,還讓他去參加一群黑道的聚會?別開玩笑。

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不出席,絕對、絕對不去。

 

獨自在附近咖啡廳吃拿波里意大利麵當晚餐,走出門口站在陣陣寒風裡點燃一根香煙,考慮片刻,決定到地下賭場去為這平淡的一天添上一點刺激色彩。

煙霧裊繞、飄著各種氣味的昏暗小屋裡坐了五六個賭客,二宮夾在其中,手裡攥著一疊跟新井借來的鈔票,小心翼翼地下注。一會兒贏,一會兒輸,有時候賺了一些,馬上又輸掉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正當他氣勢正旺,連贏三場的時候,手機又響了,隨意瞄一眼,是節夫。他滑動接聽鍵,視線回到賭局上,莊家把兩顆骰子放進大瓷碗搖得嘩啦嘩啦響。「節夫?不好意思啊,我還在忙……」

『可惡王八崽子,你敢不來?』話筒傳來的是彷彿來自地獄魔鬼的怒吼,讓他懵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對應。莊家打開倒扣的瓷碗,翻牌,他壓的三千元被收走。

真是太狡猾了,沒料到桑原竟然用節夫的手機打給他。

「桑原哥晚上好疏於問候真是不好意思您最近過得好嗎……」

『少給我瞎扯,馬上給我過來,不然我就要去找你了!』跟平時比起來,口齒好像有點模糊不清,似乎喝了不少,但一樣是吼一吼就讓二宮抖三抖。

桑原頑固的個性簡直跟蝮蛇一樣,想要的事情絕不輕易放棄,跟他硬碰只會招致惡果,所以他選擇乖乖去報到。不過是再多賭了十幾局,在車外抽了兩根煙,為他又再增加的債務哀悼,才慢慢移動過去。

他依照地址到新地的一家酒吧,報上姓氏後,服務生帶他進入包廂。包廂中央的大玻璃桌上東歪西倒了許多酒瓶和盤子,一片狼藉,放眼看去,廂內只有幾個人,漂亮小姐已經不在了。節夫和兩個他不認識的青年倒在右側的沙發,穿著藏藍色西裝馬甲的桑原則在另一邊較長的沙發上,曲著手臂枕在頭下側躺著,臉色紅成一片。

在場唯一醒著的木下坐在桑原旁,見他來了,向他微微點頭,再輕聲叫喚桑原,但桑原只是皺了一下眉,沒有睜開眼睛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不是叫他來嗎?怎麼看起來已經散場的樣子?

木下雙手遞出皮質鑰匙包:「二宮先生,桑原哥交代說你來了就開他的車,送他到附近的飯店。」

「等等等等,什麼啊?為什麼是我?」又來了,又是把他當成傭人呼來喚去。

「節夫他們已經那個樣子了沒辦法,雖然我是很想親自送桑原哥,」木下看了一眼桑原,二宮想起這個年輕人不知道為何是很仰慕桑原的。「可是我喝酒了不能開車,而且待會還要趕回去本家,桑原哥又討厭早上是在酒吧醒來,所以麻煩你了,請你務必完成任務。」再次把鑰匙包遞到二宮面前,眼神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。

木下再繼續跟桑原混下去的話,以後就會變成第二代瘟神了吧?二宮心裡想。

百般不願又無可奈何,他一臉生無可戀地接過鑰匙包,木下對他行禮。

他在長沙發旁蹲下:「桑原哥,桑原哥,快醒來回家了!」見沒有反應,本來想趁機呼幾個巴掌,但木下的冷酷視線下,他只敢搖桑原的肩膀。

「煩死了……」半睜開眼揮掌打掉二宮的手,含糊嘟囔幾個字,轉個身又繼續睡。

「好痛呀!」甩著熱辣辣的手,這傢伙連睡著也那麼暴力??

「二宮先生,桑原哥醉了後會一直睡,很好相處,只是被驚醒的話脾氣會變很差,請小心。」木下的溫馨提醒。

說起來,雖然桑原老是在他面前喝酒,但二宮沒看過他酩酊的樣子。他們組合在一起進行生意的時候,桑原表面吊兒郎當的,但總是可以第一時間發覺周遭的變化,像一隻隨時隨地保持警戒的獵豹。

終於得以回歸二蝶會,桑原應該是非常高興的吧?雖然之前嘴裡總是說不稀罕代紋,自己單打獨鬥也行啊之類的。

無論如何,黑道很可怕,抓狂的黑道很恐怖,而因為起床氣而抓狂的黑道桑原保彥,二宮光想像就覺得背脊發冷,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。

他跟木下一左一右架著桑原的肩膀移動,但因為身高差,桑原的重量幾乎都落在二宮身上。好不容易把桑原塞進黑色BMW 740i的後座,二宮已經累得氣吁吁。

跟木下道別後,BMW駛出大路,左轉開上高架橋。二宮心裡打著算盤,好好的一個晚上卻被叫來當司機,他是不是應該乾脆去五星級飯店,開兩間房,一間是桑原的,然後自己也好好享受一下?桑原個性扭曲又難搞,但對錢很大方這點,二宮是非常欣賞的。剛才在地下賭場輸的錢,試試看能不能也從桑原身上撈回來好了。

出了交流道,再兩個路口就抵達大飯店,這時候二宮從後視鏡發現桑原坐了起來,右手摀著嘴巴,神情痛苦。

「桑原哥?你想吐嗎?」鏡裡的人點點頭。

他連忙打訊號燈,往路旁停下,桑原馬上開門出去,扶著路欄吐了起來。拜總是當桑原司機所賜,二宮對這台車子內的置物相當熟悉。他在副駕駛座椅背收納網拿出一瓶礦泉水,下車遞給桑原。對方接過寶特瓶,用水漱幾次口。

「……」含糊地說了一些話。

「什麼?再說一次?」二宮則著臉湊近想要聽清楚些,冷不防臉上就挨了一拳,踉蹌幾步倒在路欄上支撐自己。「誒???我又做錯了什麼??」好痛,他都要哭了。

「駕駛技術太爛了。」用手背擦嘴角,站起逼近二宮。「你故意的嗎?」

「不不不桑原哥怎麼可以那樣說話?」糟了糟了糟了,惡魔醒來了。二宮舉起雙手急忙後退。「是你自己喝太多了吧?」

「你給我過來。」食指和中指合併往上勾兩下示意。

「才不要!」繼續往後退。

「過來。」

「你先站在那裡不要動。」

「過來!」吼得二宮心一顫。不過桑原並沒有再逼近,反而靠著車子,慢慢滑坐下去。

「桑原哥?桑原哥?」伸長脖子觀望片刻,謹慎踱近,那人垂著頭,沒了動靜。「你睡了嗎?」

確定危機解除後,二宮放鬆緊繃的肌肉,摸著發疼的臉頰,低聲抱怨起來:「什麼啊可惡!討厭的傢伙!連喝醉了也一樣要給我製造麻煩,為什麼是由我來照顧他啊?看我把你丟在路旁冷死!」

說是這麼說而已,免得以後被追殺,他還是邊抱怨邊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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